访谈北京中科项目管理研究所所长吴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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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项目管理者联盟：吴教授，CPM问世已经50年了，首先请您给大家介绍一下CPM从产生、成熟到应用的过程吧！

吴之明：50年前，美国兰德公司的詹姆斯和杜邦公司的摩根澳克创立了称作关键路线法的CPM(Critical Path Method)网络计划技术，在我国由华罗庚教授大力倡导，也被称作统筹法。当时首次应用于化工设备的安装和维修计划。此后的半个世纪中，CPM技术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延伸，在许多建设、制造和开发项目中得到有效应用。至今它仍是项目管理技术中使用最普遍和最基本的工具。

从本质上讲，CPM是基于工作流程的计划管理方法。随着工作分解结构WBS概念和方法的出现，为CPM基本工作单元（活动、工序或工作包）的形成提供了合理的依据和科学的手段，使得这类计划管理体系变得更加完善、成熟和有效。目前世界上有许多以CPM和WBS为核心的项目管理软件，成为大多数项目管理专业人员的得力助手和不可缺少的工具，例如MS project、P3、TimeLine、梦龙、同望等。

任何项目的建设和制造都为实现某种确定的成果，其计划的制订和实施，基本上是反映各种物质资源（人、财、物等）和相对确定的信息资源（设计蓝图、技术规范、合同、生产组织等）的流动过程——运输、加工、处理和组合的工作流程，可以采用基于WBS和CPM派生的各种计划和管理技术。

（2）项目管理者联盟：吴教授，进入21世纪后，随着很多创新性项目的产生，项目管理方法将如何向前发展呢？

吴之明：使用WBS的工作分解和CPM中工作的流程逻辑，归根到底是源于项目成果的蓝图及其构建项目成果的工艺。

人类进入21世纪面临新的挑战、新的机遇，需要新的构思、新的制度、新的机构、新的流程、新的技术、新的工艺、新的产品，需要越来越多的创新性项目。

那么，这些新成果的蓝图哪里来呢？蓝图的设计基于什么呢？答案是知识和信息。蓝图设计的结果是什么呢？事先并不确定，也就是说蓝图设计本身并没有蓝图。蓝图设计源于某种概念、客户的意愿、市场需求，以及相关的理论、方法、规范、工艺条件和外部条件等。其中很多信息在设计过程开始之前是不掌握的或不确定的。蓝图设计的计划和实施，主要是反映相对不确定的信息的流动过程——收集、加工、处理和组合的思维流程（其中包括大量群体的创造性思维）。由此带来了不同于以处理物质资源为主的工作流程计划的特点，需要一种不同于CPM的计划管理技术。因此，蓝图设计计划管理技术BPM（Blueprint Planning Management）呼之欲出。

（3）项目管理者联盟：吴老师，使用WBS进行工作分解归根到底是源于项目成果蓝图的，传统的蓝图设计方法存在哪些不足之处呢？

吴之明：传统的设计管理中，设计项目的经理在编制设计进度计划时，一般控制若干设计进度关键点，如
* 取得设计原始资料和设计依据资料的时间
* 设计方案策划时间
* 各专业间互提资料时间
* 各专业设计文件交付时间
* 设计文件汇总、完稿时间
* 设计文件出版时间

在具体执行这样的设计进度计划时，往往出现很多矛盾，需要频繁的协调和变动；而且主要依赖于设计项目经理、设计总工程师和专业工程师的经验，而不是依靠有效的计划管理技术。传统设计计划管理的缺陷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1） 上述设计步骤和关键时点是按事先规定的顺序制订的，对于设计审议和可能发生的修改、反复没有做出相应的安排。因此这样的做法与蓝图设计工作逐步深化、循序渐进的客观规律并不适应，需要频繁的调整和变动，大大削弱了设计计划的指导意义和可操作性。
（2） 上述设计工作按部就班的串行计划模式，要求后一个步骤的工作通常都必须在前一个步骤完成以后才能开始。这与蓝图设计工作中需要各专业团组和各有关部门之间互提资料、互通信息、交互影响的固有特性也不相适应。往往由于某个前导设计活动的耽误，使得后续设计活动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影响整个设计工作的效率，造成整个设计计划的延误。
上述设计进度时点的刚性控制，与设计方案、设计质量评判标准的多视角和满意界线的灰色度也不相适应。某些阶段设计成果，往往都要在功能、品质、美学、社会影响以及成本、进度等方面取得有关各方的认可。因此，强行控制刚性时点不可避免地会忽视多方充分的协商和必要的修改，进入下一个步骤之后会造成更大的反复。

（4）项目管理者联盟：吴教授，CPM的局限性有哪些表现呢？

吴之明：尽管采用CPM方法对改进蓝图设计的计划管理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基于CPM的各类计划技术要求有比较具体的成果蓝图，才能对其项目范围做出比较确定的WBS工作分解，其各个单元工作包或活动才有确定的前导、后续逻辑关系，原则上不允许有反复和循环。即使在GERT技术中允许活动的反复和循环，也是有事先规定的逻辑关系和规定的循环结束条件。这些都是基于CPM的各类计划技术绘制网络图、进行时间参数和关键路线计算分析的前提。因此，采用CPM网络计划技术来编制设计计划仍然存在以下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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