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认为对原创文学网站的市场投入还很不够

薛野：谢谢林虎，也给我们抛出了很多的问题，有很多的苦恼。我们来听听后面两位的意见，红袖添香的掌门人孙鹏。

孙鹏：非常高兴参加这次活动，我也没有做特别的准备，刚才前两位做了一些关注到非常具体问题的论述，我就讲一些“假大空”的话题，我从整个网络文学的状况下说一些自己个人的见解。

首先从目前来看，刚才林主任讲到文学网站现状的问题。在这一块，我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

第一就说文学网站之所以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我觉得是和投入有关系的。我觉得在整个网络里面的投入，文学网站相对来说是投入最少的。在2005年的时候，两家博客网站就获得2000多万美金的投资，我们自己花的钱还是有限的，我不知道我们在座的加在一起有没有超过五千万的。但是仅仅两家博客网站就获得那么多，而且流量做的还没有起点多，所以我觉得这个从文学网站的投入角度来讲，我觉得已经各方面达到我们期望的效果。

从目前文学网站的现状来说，主要是分成两大类。第一类就是原创网站，原创网站目前国内大家比较熟知的有起点、逐浪，包括红袖添香；非原创的类似于潇湘书苑，它们的流量也非常大，在国内排名都排到前一百以内。再一个就是从创作题材的属性来说，因为刚才吴总也讲到起点的一个属性，但是从我们对起点的一个认知程度来说，我觉得起点还是以玄幻为主的，像幻剑就是以勇侠为主的。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再说一下我们红袖添香的一些简单的情况。刚才前两位发言，我觉得他们比较好一点，都已经被收购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花钱有钱，要找资源有资源。相对而言，我们红袖目前还是自己投资自己发展的一个情况。我们是成立在99年，99年8月份成立的。我觉得在时间上，不可谓不长，但是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并不觉得这些年，就是说走的那么艰苦，或者是做的多少不容易。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一种爱好，我觉得从我个人的一个价值观来说，我认为文字是有价值的，而且文字的价值在目前是远远被低估的。

红袖添香的市场投入：

与出版界、IT业合作举办作品大赛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一直到2006年之前，或者到去年年底之前，我觉得从我个人的角度，我从来没有说指望能够赚钱。我们一直在投入，我们觉得赚钱的时候还远远不到，所以在过去的时期，我们做了很多服务于网友的一些事情。我们去年和香港中华书局合作的大赛，作品在去年香港书展上也获得了相当的好评，而且在国内的剪辑版和台湾版都即将出版了。这些事都是我们做的一些亏本的买卖。包括今年我们和MSN、长江文艺等十家出版社联合合作了一个年轻小说家大赛，我们投资了差不多将近20万的奖金数来做这些大赛。这些我们都是希望提供一个平台，能让一些作者在竞争里面浮现出来，并且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

从我们自己的一个发展阶段来说，刚才吴总讲到的几点，对于我个人来说，那些过程都比较陌生。因为我们之前没有做唱片，我们开始做的时候，就是做短篇的小说、散文、诗歌这些歌词全都做了，所以说在这个时期，我们流量的发展各方面不是特别大，甚至把我们每天短篇投稿做到了五千篇，我们的原创投稿做到了五千篇，但是我们的流量仍然和专业的小说类网站有比较大的差距。我们在2004年的时候，就开始开发了长篇程序，之后我们长篇就进入了一个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快的一个发展阶段。截至到目前，我们已经积累了将近七万部的一个长篇，比我们短篇超过了三百万篇。我们目前主要还是在长篇上做尝试，短篇我们除了和国内的一些杂志媒体开展合作，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商业开发的渠道。

说到唱片这一块，我觉得起点从VIP的模式来说，应该是开创了一个非常好的互联网的增值模式。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大家都知道，在2005年，所谓的Web2.0网站风起云涌，到目前为止，这些网站都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收费渠道或者是挣钱的模式，包括博客网站。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新浪博客在第二季度收入了广告费100万美金，但是我在博客上没有看到这个广告，我不知道收入是哪儿来的。文学网站在这一块走出了很好的路子，据说起点去年的收入超过两千万。我觉得这个在Web2.0网站里面，起码是成为一个盈利模式的探索者和一个引导者。而且我觉得从我个人的理解来说，文学网站应该是国内最早的所谓Web2.0的实践者。因为在97、98年，甚至96年的时候，就和所谓的Web2.0性质完全一样，所谓就是用户创造内容，用户传播内容。

我觉得这个VIP的收费模式好在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在网上收费这块，很多人做探讨，觉得这是不可行的。因为网上大家都习惯免费，因为互联网的精神就是免费，就是分享，所以说你的收费是不可行的。而且北大的一个教授也提出来，对于互联网经营实际上就像街上的耍猴，你锣一敲，人家都过来看了，但是你一收费人都走了。但是作为收费，等于是开创了一个陷阱，我开始的时候让你免费去看，你看到三十万字的时候，后面二十万字开始收费了，你说看还是不看，你不看就不知道这个结局，当然你也可以等着免费，一年以后再公开。在这个时候，读者欲罢不能，也不是特别不想交钱，但是特别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把这个钱交了，钱一交之后，互联网最大的门槛可能就是在交钱的这个过程里面，你让他跨越营销槛，或者外面的点卡这个渠道很困难，但是如果他买一次之后，下边再交钱就非常顺畅了。我想在这一点上，起点是深有体会了，如果让他买一次点卡的话，那么后边是非常顺畅的。

传统出版，能分享精神的人太少

再一个就是，我们对出版和网络原创的一个关系的理解。我觉得目前从整个原创文学网站来说，大家需要集中解决的，就是一个服务问题。

现在从整体来说，文学网站的服务水平实际上是很低下的。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很雏形的商业模式，但是这些服务方式，包括服务的机制上都非常的初级，我觉得如何解决这个服务的问题，是原创文学网站后面怎么发展的一个关键。大家都知道，在中国大陆，非常多的出现一些一支歌歌手，一辈子就唱一首歌，但是就很出名。在香港就很少，为什么呢？就是他的服务机制不一样，刘德华一出场，连怎么走，化妆什么的，全都有人帮他做好了，他甚至有一个专门给他写词的创作班子。我看到一个新闻，谢小东，本来那个歌是他的，后来被景冈山唱了，谢小东就失去了一个再火一次的机会。但是香港的服务机制在这方面做的就非常好。所有的原创网站，我觉得我们在服务机制上都需要下大功夫去解决。

而且从出版的角度来讲，我觉得从我理解的出版来说，包括我接触的做出版的人，在一些观念上，可能需要一些改变。从我接触的一些公司，我觉得有分享精神的人太少，他们认为互联网就是免费的，你提供给我书，你就是不应该收任何费用，你直接告诉我作者的联系方式就行了。

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出版社的编辑找我们编辑，说你把一个作者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们编辑说为什么告诉你？他们就是认为，你们这个文学网站就是一个免费服务的，所以我觉得这是没有分享精神。因为我们在辛苦提供服务的时候，应该让我们的劳动有所价值。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说，我们的编辑辛苦到什么程度，我们每天接受的投稿是差不多八千个，我们每一个章节的错别字，每一个章节的格式都修改了，之后再发到网上。这个编辑是谁来做呢？我们现在也只有两个专职编辑，我们是发动大量的网友，经过层层的审核机制之后，承担我们义务的审核编辑义务。我们这些一个群体的劳动，是值得珍惜的，虽然是我们为了一个文学梦想。所以说在这一点上，有分享精神的出版公司和出版社，目前还很少。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些出版社，包括出版公司做的不错。我觉得如果能解决好网络文学和出版业的分享问题，出版工作非常蓬勃的发展，我们也会受益。

对网络作者机制的思考

再一个就是在网络上作者机制的一个问题，因为今天这个话题就是草根对传统。

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怎么来理解这个草根问题，我们网上也有很多作家在写，而且包括作协的，或者是一些很红的杂志写手也都在我们上面写，他们是不是也是草根？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是值得探讨的。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怎么让作者在网上好好写东西。因为刚才文辉提到，是可以看的垃圾，就是大家说网上文学还是垃圾。我觉得我们怎么改变这种认知？我觉得首先一点，从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来说，我觉得读者决定了作品的价值。我们几个文学网站加在一起的读者，最少也应该是超过1500万，那么这1500万，他们的价值是值得不值得忽视的？我觉得是非常值得看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的价值决定了这个作品是有价值的，也就是说比如说《鬼吹灯》的一个传播，这个东西是不是一个所谓“可以看的垃圾”呢？我觉得它改变了原来传统的创作模式。我每期都订一些传统的文学杂志，我就发现这些传统的文学杂志的作品越写越不好看，而且上面登了一些小说。比如讲婚外情的，他把这个婚外情写到小说里面，是为了吸引读者，但是我看到，其实一点都不吸引人。为什么呢？因为他写的婚外情都是八十年代的婚外情做法了，九十年代已经不采取这种方式了。他不了解读者的需求。但是在网上就不行，如果在网上写了之后，会把你骂死，你写的什么呢？但是传统的东西他不了解这种需求，他的作品不好看。我从98年那一期买过一期，后来我就不买了，他就是自己的一个圈，当然可能他们的编辑年龄也比较大了，实际上不好看了。我们网站上出现一些作者小到什么程度，跟我们签协议，说没有身份证，他还不到办身份证的年龄，但是他写的作品已经有几百万的浏览量了。而且有的人还专门写出来，说我的年龄比较小，在审核上放宽一点。但是还有很多人在看。我觉得，传统机制是不可能给这么小的作者提供这种机制的。当然有可能有，但是是个别的。

我觉得原创文学网站出现，对于作者的培养是一个很有用的时机，而且从我们原创文学网站来说

－－我之前说，我还是比较佩服像起点、像我们自己，像晋江，为什么呢？因为所有的网站都是在做弹出的时候－－大家知道网络上的弹出广告是最贵的，都在做弹出的时候，我们都没做。我后来受不了诱惑，最近一个月才做的。但是有一点，我们在过去的七年之内都没有做过，这个价值是非常高的。就是一天可能有几千的收入，但是我们这些网站都舍弃了，我觉得这一点是其他网站都不具备的，包括新浪，新浪每天都在弹，而且根本不管你用户体验不体验，我们太在乎用户体验了，我觉得能够把文学网站做好，毕竟是很有良知的人。之前互联网的流氓软件都是谁做的？都是雅虎的人，甚至很大公司的人，包括搜狐的人，当然这个不是说他们没有良知。但是我觉得，做文学网站的，比他们更有良知一些。

孙鹏乐观得见阅读市场的未来

最后说一个问题，我非常乐观的相信，阅读市场是非常大的一个市场。而且我看到一个市场调查数据说，在当人的收入能够超过四千块钱的时候，他对精神的消费会提升，整个上一个台阶。而且大家可以从百度的搜索看到，百度的搜索第一名是小说，我觉得这个可以说明问题。我可以给大家说一下，百度是现在我们国内流量最大的一个网站，我觉得它的数据对于我们做网站的人，做出版的人是有非常大的参考的，而且百度的流量在全球排名是第五名。在这么大一个流量的网站上面，排名最多的，每天搜的关键词最多的是小说，我看到的是今天的数据，一天搜索19万次，每天有19万个人在搜索小说。其次就是游戏，大家都知道，盛大就是靠游戏，所以搜索游戏的人也很多。再一个就是MP3。第四是手机。MP3，在大家的认知里面可能觉得听音乐的人，肯定是最多的，但在网上恰恰相反，搜索小说的人是最多的。这个数据是不是一直这样？不是，是动态的。因为我一直关注这个数据，去年小说才排到前五名而已，今年就成为第一了。我乐观地相信，会不会是明年，到后年小说不光是排第一，而且第二名的关键词的搜索量，与小说的量会差一个数量级的。我相信会的。因为这种需求，而且是有益身心的，而且是最低成本的。不像MP3，还要买播放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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