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总想给音乐行业做点事,但离做好似乎越来越…

2015-09-09 02:06:07来源:[标签:来源] 阅读 ()

新老客户大回馈,云服务器低至5折

  豆瓣积累的用户优势正在弱化,留给这个音乐公司的时间不多。

  去年底,豆瓣旗下有了一个新的厂牌,叫做大福唱片。跟它的名字一样,它做的事情就是一家唱片公司要做的事:找到合适的音乐人,和他们签约,为他们制作唱片、安排巡演。而所谓的“大福音乐”是做音乐发行,包括发行自家厂牌制作的音乐作品和代理发行其他的音乐作品。

  一个互联网公司开始做看起来既线下又传统的事务,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它们向产业链的上游扩张。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外界分析普遍认为这更多的是出于节省成本的考虑。

  简单地说,就是豆瓣在 2014 年的结构调整之后保留了读书、电影、音乐这几个产品线的“条目”——也就是数据库这一部分,除了熟悉的豆瓣 PC 端网站,还有一个豆瓣 App。其余的“新产品”、“新业务”则独立出去成立新的公司。

  经历了十年发展的豆瓣,在商业模式上一直被人怀疑。不论是上市还是继续融资,豆瓣都需要更好的财务表现,在还没有找到更好的盈利路径的时候,降低成本是最好的办法。

  在这个背景下,两个在豆瓣旗下的“新产品”独立了出去,一个是豆瓣阅读,一个是北京偏北。

  豆瓣阅读的团队由豆瓣读书的团队直接过渡,除去豆瓣读书条目的部分以后,他们开始做电子书和短作品阅读。

  而北京偏北,则接管了豆瓣音乐部分。除了音乐人平台,还增加了负责内容制作的大福唱片和负责版权管理的大福音乐,产业链看起来更完整了。

  1.

  不管是音乐人还是音乐爱好者,对豆瓣都不乏好感。这种好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豆瓣在音乐上的投入。

  音乐是豆瓣最早提供的服务之一,在豆瓣主站正式上线 4 个月后的 2005 年 7 月,它就推出了音乐服务;它也是最早推出流媒体音乐服务的网站,2009 年 11 月上线了“豆瓣电台”。

  这些业务为豆瓣积聚了大量音乐人和音乐爱好者,渐渐形成了 UGC(用户产生内容)之外的一个音乐人平台。这让豆瓣增加了用户的粘性,同时也产生了新的内容生产和维护不可预测的成本。

  豆瓣还做了另一些和音乐有关的事,比如举办阿比鹿音乐奖推选优秀音乐人,开启金羊毛计划帮助音乐人做在线音乐播出收费,不定期地挑选那些粉丝不多且尚未得到足够关注的豆瓣音乐人做“公告牌之外”系列演出等等。

  

阿比鹿音乐奖演唱会现场

 

  阿比鹿音乐奖演唱会现场

  其实可以发现,豆瓣在音乐上的大多数尝试,都是从服务音乐人考虑出发的。

  现在,音乐人平台的业务划到了北京偏北。如果光从用户基础上来说,有豆瓣用户的支持和数据积累,北京偏北比起一般的音乐公司来说,起点要更高一些。

  但现在看起来,这也是这家音乐公司唯一的优势了。

  音乐产业的竞争已经完全转移到互联网公司之间。腾讯和阿里巴巴是这个行业里最抢眼的公司,而竞争焦点则是版权。一直过得苦兮兮的音乐产业,现在比拼的也是资本——你能拿出多少钱来购买昂贵的音乐版权。

  腾讯在 2015 年为版权花费保守估计也将超过 1 亿元,这其中包括拿下华纳、索尼等音乐公司在大中华区的独家音乐代理权。

  豆瓣只给了北京偏北 500 万元人民币。在大半年过去之后,刘瑾在接受《好奇心日报》采访时说:“只能说这笔钱还没有用完。”刘瑾以前是豆瓣的高级运营总监,现在他的 title 是北京偏北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

  2.

  豆瓣音乐,或者是北京偏北这家公司,当然知道版权的重要性。但前提是得有钱,并且舍得投入。

  豆瓣电台有一段时间里是豆瓣的明星产品,也是国内最受欢迎的流媒体音乐应用。但在去年的重组中,它成了最大的包袱,一个不知道要往哪儿归的版块。

  而它遇到的,恰恰就是版权费的问题。“没有一家音乐服务每年的收入可以覆盖版权费,都是赔钱的。光是收用户的钱和卖广告,都赔,(只是)赔多赔少的问题。”刘瑾告诉《好奇心日报》,“这实际上是行业里面很清楚的现状,只是有的人说,有的人不说。”

  尽管豆瓣电台是“我推什么用户就听什么”的产品,核心的功能是基于算法和人工的推荐,不完全基于曲库,但是也照样赔。只不过以前版权费没那么高的时候赔的少,现在版权价格成十倍、几十倍的上涨,亏损也是成十倍、几十倍的增加。

  于是,豆瓣电台陷入一种矛盾的局面:如果环球、索尼、滚石这些贵的音乐版权一家也不买,那就意味着电台可向用户推荐的音乐内容会变得很少。那如果环球比较贵,就不买它,只买索尼和华纳。这样能不能撑下来?他们必须要精打细算了。

  在重组前,刘瑾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窘境。“这个时候就有一个抉择,我们是不是还要这么运行下去。因为有投资人、有股东、有创始人,它还是要遵循一定的商业规律,而不是死扛。”

  并不只有豆瓣电台一家面临这家的困境, 虾米音乐在坚持了 7 年之后,败在了版权成本面前。创始人王皓选择把公司卖给阿里巴巴——或者说,他并没有选择。“卖掉公司是让公司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王皓在不久前接受我们采访时无奈地说。

  豆瓣无法向虾米一样“卖掉”业务,最后,豆瓣电台留在了大豆瓣体系下,原先一个负责算法的同事继续当他的产品负责人,版权部分的业务则放在刘瑾个人那里代管。

  大福唱片算是一个变通的选择。豆瓣希望它能通过服务音乐人,而产生新的版权收益。

  现在,大福唱片已经签约了腰 、花粥 、MHP 、秘密行动 、nara 、Soviet Pop 、 iimmune 、 Wanderlust 、 Late Troubles 、 SoulSpeak 、 小老虎这 11 位音乐人。这些人本身就是豆瓣的用户,它们此前的大部分商业推广和演出信息,都通过豆瓣的平台传递给歌迷。

  按照计划,这些音乐人里,今年一共发行七八张专辑,每一张唱片的发行量级在 1000 张左右。现在已经发行了 4 张专辑。专辑发行后,大福还为音乐人组织公路巡演。

  

歌手花粥

 

  歌手花粥

  1000 张,看起来是很小的一个数字,但在无人问津的实体唱片出版界,对音乐人来说也是一个交代。刘瑾强调说,对比同行一年一两张专辑的出版计划,大福唱片做得要多得多。

  这些唱片和公路巡演,或许花不了太多钱,但无论如何, 500 万的“弹药”,对于这个市场来说也是太少了。阿里巴巴刚刚把宋柯和高晓松这两位音乐行业的“大佬”延揽至门下,打算整合旗下的虾米音乐、天天动听大干一场,每年的投入将以“亿”计算。

  就连那个相对较小的“摩登天空”,新一轮的融资也达到了几千万的级别。他们也在出唱片,给音乐人办巡演,还运营着国内最成功的草莓音乐节——对于许多独立音乐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个大舞台了。

  这让刘瑾很难展开手脚。在问及是否有一个针对北京偏北未来的清晰方向时,刘瑾很直接地说:“没有。”按他的说法,音乐行业的整合还是尘埃未定,市场变数很大,过早定一个大方向等于白定。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改才好。

  3.

  即使不看竞争对手们的大手大脚,即使不定大方向,摆在刘瑾面前的所有问题也都跟钱有关。

  在网站层面上来说,现在因为工程师和产品人员不够多,所以如果想做一些改版或者一些新的功能就会把时间拖得比较长。但是如果有一批新的资金进来的话,就很有可能通过加人和外包的方式让这个速度变得更快。

  在生产层面上来说也是一样,如果现在可以核准三四个人的团队,对应每年生产两三张唱片,去与各个环节做日常的沟通和联系,那生产量也可以扩大。

  在生态体系的层面,最直接的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做线下音乐节,豆瓣品牌或者是豆瓣独立音乐品牌的音乐节。它做出来以后,很可能是既带动音乐内容,又带动平台社区,同时还可能带来一些商业收入。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 live house,相对于扩大规模去做巡演,如果能够自己拥有和运营 live house,就意味着会有一些生态上的优势。大福签约的音乐人,可以有一个自有的平台去展示自己。

  对于一家互联网公司来说,线下场馆是比较“重”的事情,要投入时间、精力、人去做的事情,涉及场地租金、装修、灯光、日常运营——这些并不是豆瓣熟悉的领域。

  还有一个跟演出相关的事情是海外的交流。“我们希望国内的优秀的独立音乐人更多地被海外市场接受,扩展视野。这个看起来很有可能是赔钱的事情,它的收益也可能是长期去看才有收益。另外海外的音乐人是不是可以引进到中国去做一些事情,或者做演出或者是音乐培训。”刘瑾告诉《好奇心日报》。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需要资源的支持才能做。如果有明确的投资,而且投资方对豆瓣电台这类流媒体也有期望的话,豆瓣音乐产品线再次重组的可能性也有。

  其实现在北京偏北已经在洽谈融资。投资方不是豆瓣,而是外部的公司。刘瑾觉得,如果豆瓣愿意对北京偏北加大投入的话,其实也好。因为北京偏北在选择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在方向上认知一致的投资方。

  4.

  从用户生产内容,到开始自己生产音乐内容,这个事情其实已经晚了。毕竟在豆瓣上有影响力的音乐人很多已经签了别的公司——比如宋冬野就加入了摩登天空。做唱片看起来不是一件解放生产力的行为,如果是着眼于版权,自己制作肯定是最慢的方式。

  豆瓣这种捉襟见肘的处境其实代表了很多 UGC 公司的困惑。早期依赖用户生产内容可以在相对低成本的情况下做大,但积累到一定规模,需要用更多的好内容来增加用户粘性的时候,公司会像内容生产倾斜。

  这个时候,UGC 公司会有一种回到传统产业的感觉。当然,按现在时尚的说法,你也可以说是“互联网+”,刘瑾为北京偏北的定义也差不多——这是一个“互联网公司加唱片公司”,再进一步定位的话,他们觉得它是一家具有传统唱片公司职能的互联网公司。在做目前这个大福唱片的过程中,他们认为具有互联网基因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大福唱片制作发行的唱片封面

 

  大福唱片制作发行的唱片封面

  互联网可以定制化、个性化。以前都是标准化的东西,而大福和每一个音乐人的合作都是非标准化的。刘瑾认为,传统的唱片公司是一个经纪约,一个唱片约,十年八年签,公司给你做什么,你给公司做什么,这些都是绑定的模式。可能有些条款细节不同,但大方法一样。这种强绑定的状况下会影响作品的产出和质量。

  大福不愿意跟音乐人做这样的绑定。大福的做法是你缺什么我补什么,是个性化的去定制具体的服务。大福认为现在从商业代言和演出上去赚钱并没有什么价值,现在应该更看重内容的积累,一个是数量,一个是质量保证,看重长期的利益。

  在他们看来传统的唱片公司衰退的原因很多,其他都说的很多,但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人。“传统唱片公司里单个的个人可能跟互联网是联通的,但整个公司和互联网是隔绝的。”当互联网冲击整个行业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出反应,还是像以前一样包装艺人、做演出。

  “大福没有这种障碍。”他们举了一个例子。之前,他们旗下的音乐人“秘密行动”要发唱片,他们在网上专门写了一个页面,用户在页面上留下邮箱就可以收到专辑的高音质预听版本。“这个事情国外很多,但国内很少。我们就是想让大家更方便地收取、收听到作品,而不是走传统唱片公司的模式。”刘瑾说。

  

大福唱片的豆瓣小站

 

  大福唱片的豆瓣小站

  很难说这些就代表了互联网公司的壁垒,也很难说传统唱片公司就不会玩这个“写个页面留个邮箱”的“新”推广模式,但不管怎么样,大福还是借助于豆瓣的用户积累和数据经验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在数字发行部分,他们在原来的金羊毛计划下又和法国的数字发行代理公司 believe 合作,加入了一个全球数字音乐发行计划。音乐人可以通过这个计划让自己的歌曲在海外各音乐服务上上架,分取收益。

  从平台上 3 万多名豆瓣音乐人中,把音乐授权给大福音乐的有几百名音乐人,合作歌曲有几千首。加入金羊毛计划的有 2000 多人。

  内容积累和长期利益,直接一点说就是版权。大福目前已经有了一个 10000 首规模的曲库,尽管这些歌曲里面大部分都还偏小众。

  5.

  互联网+唱片,对于这个互联网公司来说,难处也不小。尽管团队里就有做独立音乐出身的人,但在成立唱片新厂牌的时候,团队关于这个音乐的上游环节知道的并不多。

  北京偏北的副总经理许波,他是一支颇有名气的后朋乐队 P.K.14 的吉他手,但是做起唱片来依然会面临盲区。比如如何去申请版号,跟什么样的印厂去沟通,包括唱片店和一些发行渠道去沟通,生产的时候用什么样的录音棚,在哪儿去做后期制作。

  有一些是有所了解,但没有实际的运作经验。有一些是根本不知道,就要现去找。涉及巡演后也是一样,巡演之前主办方他们都知道,因为他们都会在豆瓣上发活动,但是没有人跟他们线下联系过。数字发行的部分也是一样,怎么把歌放在 iTunes 、Spotify 上,这些都需要一点一点去碰,一点一点去磨。

  现在,500 万花了已经有大半年了,现在在谈新的融资,这个投资者不大可能是豆瓣,毕竟离上一轮融资已经过去了四年,豆瓣自己也需要新的钱——否则它不会在成本控制上如此激进。

  但留给它们的时间却并不多。因为它最依赖或者倚重的平台价值正在被削弱。现在的音乐市场上有一大波从算法到推荐都越来越成熟的竞争者,实力雄厚,控制了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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