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联想童夫尧：联想中国区数据中心业务为何

11月14日至15日，联想在北京举办第五届联想创新科技大会（Lenovo Tech World 2019），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企业业务集团总裁童夫尧等联想企业业务集团高管，接受了《深网》等媒体专访。这也是今年以来，联想企业业务集团主要高管的首次集体公开亮相。

今年年初，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杨元庆提出了联想智能化变革的3S战略，作为联想智能化变革的重要基石，童夫尧掌舵的联想中国区数据中心业务在此次Tech World上宣布了全新的组织变更，并更名为“联想企业业务集团”。

在联想集团近期公布的19/20财年第二季财报中，联想数据中心中国业务营收整体同比增长19%。非超大规模数据中心业务实现了同比增长47%。双位数增长的动力来自于多个方面：高性能计算营收同比增长超30%，软件定义基础架构业务营收增长超40%，而在传统企业客户方面，联想数据中心中国业务也获得11倍于大势的增长。  

童夫尧解释，这背后的原因，首先是组织架构调整后，销售前端的员工在积极变换自己的角色，更多的贴近客户，去卖价值，而不是卖一个简单的产品；其次是解决方案和服务业务的高速增长，“我们可以看到今天成长最快的不仅仅是云企业，而是这里面反而更加高科技的产品，比如说超融合，比如说超算，软件定义存储等等，这些增长都超过平均大势”；最后是联想能够为国内客户提供定制化、场景化的产品。   “现在还有一个趋势：传统行业物联网化，传统行业IT化。”童夫尧认为，中国传统企业一定会IT化、智能化、互联网化，因此智能化转型是必然的趋势。  

据此前发布的中国超级计算机TOP100榜单显示，联想以39台的数量与曙光并列第一，而排名前十的超算中，联想占了6台。对于联想超算业务，童夫尧表示，超算在联想内部是一个非常核心的部门，尤其是企业业务集团，超算业务被赋予了与人工智能整合的新使命。童夫尧透露，联想每年对超算的投入非常巨大，目前聚焦在水冷技术上，同时，利用先进的芯片技术聚焦整合AI资源。  

今年是5G商用元年，联想企业业务集团中的云网融合事业部，是联想内部专门针对5G技术应用研发的部门。童夫尧表示，联想的5G已经不仅仅局限是理论的研究，目前已经推出了微站、小基站与宏站等一系列产品，目的是帮助企业解决“最后一公里”5G网络的输出。  

以下为采访实录精华：  

受访人：  

童夫尧：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企业业务集团总裁  

李国庆：联想集团副总裁、企业业务集团业务销售总经理  

吴彬：联想集团高级总监、企业业务集团China BU及战略运营总经理  

毕巍：联想集团高级总监、企业业务集团方案中心总经理、首席架构师  

刘淼：联想集团高级总监、企业业务集团智能云服务事业部总经理  

一、关于数据中心业务

媒体：全球的数据中心业务还是受到整个大环境的影响，比如大客户延迟采购。对于中国区数据中心业务来说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压力和挑战。另外，从业绩上来源看，中国区数据中心业务还是逆势增长，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这个增长是不是可持续，未来的增量在哪儿？   童夫尧：就像您所说的，整个市场大环境，在过去几个季度的预测和实际发生的，确实是比以前的要少，尤其是一季度。您的问题是联想中国区数据中心业务逆势增长，确实是这样。我们上季度整体增长了19个百分点，市场增长3个百分点。同时在互联网领域，比如说教育、能源、电信、金融等等，整体的应收增长为47%，所以说我们市场11倍的增长。这里面我觉得原因是销售前端的员工在积极的变换自己的角色，更多的贴近客户，去买价值，而不是买你简单的一个产品。因此越早切入项目，越有可能把联想的核心技术介绍给客户。

第二，咱们解决方案的团队和我们服务团队，其实如果把业务拆开来看，我们可以看到今天成长最快的不仅仅是云企业，而是这里面反而更加高科技的产品。比如说超融合，比如说超算，软件定义等等的存储，这些的增长超过平均的大势。联想的组织，尤其中国区域团队组织的能力在不断的提升，当然也是得益于毕巍的团队跟刘淼的团队，价值销售所营造的这样一个氛围。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是我们拿什么产品，是客户要的产品？还是我拿一个适合全世界普遍需求的？吴彬这个团队其实已经做了两年，两年的这个项目，我们也是刚开始做。能够为国内的客户定做产品。今天的增长不是说一蹴而就，确实是厚积薄发，过去一点积累，导致我们现在营业额的占比其实是非常显著的增长。我们在同样的价格能够提供给客户适合的产品，而且能够保证高质量，使得我们整个平台有核心竞争力。做到现在，数据现实，我们前面几个动作是对，我们的业务是具备可持续性的。增长多少它只是表现的数据，背后是动作对不对。如果我们的行动计划对未来也是可以的。  

媒体：数据中心中国区的营收是增长比较快的业务，但是增长率就往过去几年来说相对降低。您预计它回到以前的正常水平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另外，未来是不是还要继续更多专注在传统的行业上？

童夫尧：首先第一个问题，我们的增长可能您的数据有些不同的口径。我觉得过去几年，也是一个相对增长的，包括大势。我自己感觉这次的增长可能是在过去几个季度当中还是比较显著，不是说相比之下有减少。去年、前年我们的增长相对来说是比较缓慢。是为什么？我们主动战略性的放弃一些市场，是因为我们不想在这个里面进行无为的竞争。现在在新的业务当中，我们有更多的机会，所以你会看到我们的业务增长是比较快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市场云，不管是全球的，美国的这些数据中心，中国的BAT，其实都受制于这几年的整体市场环境的影响，才会有一些疲软。几家公司的波动带动影响了整个全球企业级业务的增长。你把这些全部放进去考虑，联想企业业务增长应该是远远好过过去几个季度的表现。  

第二个问题，在我们做业务的所有人眼睛里面，所有的客户都是我们要去珍惜的客户。我们为什么说传统行业，其实传统行业并不传统，以前是BAT，或者变成BATJ，就是京东，以后可能变成某一个头条上去了，或者美团上去了，我认为世界都在变。但是我觉得唯一不变的是你看一下，传统互联网企业之外的传统行业，中国数据转型有没有非常的激烈进行。因此你看今天几乎所有的客户，不管是谁去，谈的全是数字化转型。因此我想联想一定是有责任。第二，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在传统的，未来应该引领中国IT发展的领域当中，我们应该扮演自己的这样一个角色。  

李国庆：我见的用户是CIO高管，这几个传统行业不存在，因为在老童介绍的经验局势不一样，经验局势就是说不管是5G，大数据，各个方面推动这些用户转变。转变的时候，他的需求很不一样，都是我在提场景化，所有在场景化的需求，不可能是停留在一个传统的。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以前的互联网公司都是买电信级的数据。现在不一样了，新创的物联网公司都用托管的方式，因为他说在创新数据，所以他会用托管的方式，所以这个也是不同的方式，同样的行业不同的方式。从现在超大物联网行业，数据中心到现在新创的都是开始托管，这也是一个大改变。  

吴彬：这里面还有一种服务的方式和需求，而刚才老童说的，其实我们不是一蹴而就，我们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面，放弃的同时实际上对业务的构成占比做了一个调整。其实可以看到，我们现在的增长来源于大幅的我们在高附加值的解决方案，带动整体的业务里面，这个占比变化也是非常显著的，而且是过去一段时间打下基础。  

童夫尧：现在还有一个趋势：传统行业物联网化，传统行业IT化。我们以前做业务的时候，我们的客户还叫信息中心主任，他代表了一个企业IT领域的最高领导人，现在叫CIO，他已经进入到整个集团核心领导班子。因为CIO的战略规划往往可能给业务带来新的机会，因此它不是支撑部门，是战略决策部门。今后我非常坚定的认为，中国传统企业一定会IT化，智能化，互联网化，所以智能化转型是必然的趋势。  

李国庆：我们去见一个客户，他是做CIO，但是他告诉我，我希望我花的时间不是在做这些设计、编程上面，我希望花时间是CIO他要什么场景，我把这个场景的框架画出来交给另外一家去做。跟他谈的时候，他本身不是不懂，他非常懂，第一套做的水平非常高了，但是现在他说，我时间就是要听我CIO的要求，我怎么建立一个框架，能够把他的想法做的更好。  

毕巍：我觉得中国区组织发生了几拨，第一拨就是PC和服务机分拆，我那时候已经到联想，所以恰逢机会，第二拨是老蓝（蓝烨）这边升级到集团事业部层面，加上DCG这边，叫做企业业务集团，这不仅仅专注于数据中心，我觉得主要是这几个变化。这几个变化我的自身感受肯定是联想在走变革的路。  

二、关于联想超算业务   媒体：刚刚您也提到了我们中国超算占了很大的比例，超算在联想内部是什么定位？  

童夫尧：超算在联想内部是一个非常核心的部门，因为大家知道，联想研发超算从1994年就开始了。以前我们HPC主要是在科技领域，主要服务的是很多的大学，不仅仅是中国的大学。复旦、交大，包括北大等等，还有中科院的数据所，物理所，系统所等等，这些主要的致力于解决我们科研的课题，包括气象、海洋检测、地震勘测、石油勘探等等。

现在由于人工智能的发展，联想内部，尤其是企业业务集团，我们赋予整个超算新的使命，超算和人工智能的整合。这样的话，不仅服务于我们传统的科学运算，更重要的是我们结合人工智能基础，很多算法研究，给新的领域开拓提供资源。因此我们说超算在企业业务内部是一个核心业务，在联想集团也是一个核心业务。  

同时您也可以看到，联想在中国HPC TOP100的前十强，第一第二名是国家队，神威-太湖之光、天河二号，第三到第八名都是联想交付的超算。在两周前中科院的白院长来联想考察访问的时候，也是对于联想的超算领域提出具体的命题跟要求，希望我们参与咱们国家的E级计算。我相信国家的E级计算，这也是一个人类历史上非常大的命题，我们有计划推出一到两套E级计算，百亿次。现在的话，中国最快的是0.09百亿次的计算，离百亿次其实还是有点距离。所以，联想也会积极参与咱们国家E级计算这样的个课题。同时的话，确保我们的技术不仅是领先，而且用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包括用我们自己的技术。  

媒体：能不能具体讲一下超算这边我们未来的计划，包括投入的计划，包括研发的投入，人员的投入，明年的预期？  

童夫尧：首先我们对于超算的研究是非常巨大的，现在联想内部主要聚焦在我们的水冷技术，能够再次帮客户把整个PUE值降到1.1以内，我们其实给到客户多种超算的选择，譬如说我是风冷，它可能对着PUE是1.5或者是1.8以上。我们会努力的给客户提供这样的，还有业界最领先的冷却这样的一个产品，从成本上帮客户做一系列的节约。  

第二的话，在技术案例的提升上，现在我们是全球非常领先的芯片技术。同时，更加多的，我们是会聚焦在整合AI资源。现在我们推出有两类，一类是NVIDIA的GPU，它供应相对比较全，它既有算法，也有图像，因此它的成本会比较高。我们又由于联想投了5G，你如果有机会出去看，新的产品，8张卡5G的卡都并不是很灵敏的卡。但是它是针对性的，能够引对某些市场，就是我对图像不断击破，我大量强调算法。我宁可牺牲我科学运算的精度来提高它的计算量，这是在人工智能里面非常普通的需求，这个联想能够提供一系列的产品。我认为在今后的超算中，这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包括它本身的5G技术，至少在未来不到两年一个重要的研发方向。

所以你讲的第二个问题，我认为联想是一家中国企业，但也是一家全球化的中国企业，更多关注的是客户要什么。而且联想本身的文化就是客户导向的一个文化。因此我觉得不管是今天我们的扎根中国，服务中国，或者中国企业业务集团的成立，其实本质上我们是面对客户的需求，包括我们能够解决问题。所以我相信今后肯定会把大量得研发资源投入到业界领先的，不管是人工智能也好，还是我们的计算架构，这都是我们以后研究的方向。  

李国庆：我们下一步的挑战或使命，就是怎么把计算跟AI结合起来，这是我们的投入。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现在跟寒武纪在AI上去解决客户的问题，特别是金融方面，这只是其中一个简单的例子，所以投入肯定会有的。因为高性能计算可能以前是从大学这方面去做研究，但是以前在结合AI应用这块，推动力会越来越大。这是用AI加上超算，怎样能把整个计算流程减短，我觉得是必须的，这也是显示我们怎么一起合作。我们跟中国团队，我们的硬件团队，销售一起成为一个小组，把这类的方案能够快速的推出去。  

三、关于联想5G技术的研发及应用落地  

媒体：联想企业业务部门的介绍中有一个云网融合事业部，专门针对5G技术应用研发，能不能对这个部门稍微介绍一下？另外，联想在5G方面又是跟整个产业链的哪个环节合作？  

童夫尧：这个问题特别有意思，我们云网融合事业部在联想其实是新的事业部，我们也请了业界非常优秀的专家，主要研究5G和5G的应用。如果有机会也请在座的记者朋友们去联想的创新中心参观，也可以看到我们的5G已经不仅仅是理论上的研究，我们已经推出一系列的产品，包括微站，小基站跟宏站，目的是帮助企业解决“最后一公里”5G网络的输出。同时的话，我们跟电信运营商在谈比较多的，在联合做网络部门虚拟化，目标是硬件软件结合，这样帮助客户灵活部署，降低运营成本。  

第三点也非常重要的命题，就是云网融合事业部和联想企业业务集团正在配合做边缘计算。我们希望通过边缘计算的处理，能够赋予人工智能功能，帮助客户靠近运营场景端的一系列的场景，能够把它集中，端到端的解决方案。这个以前理论研究比较多，随着5G技术网络的发展，它越来越多的变成是一个落地可以看得见，摸得着，能够真的帮CIO、CTO解决问题的这样一套方案。而且的话，联想在这个领域里面研究成果，我们是比较领先的，譬如说我们在边缘端服务器的操作系统，这块的话，其实是以前边缘计算领域中国跟全球的空白。这样的话，我们联想研究院和我们云网络事业部，咱们联想新成立企业业务集团一起能够把这些理论研究真正能够落地，成为我们的一个新的云产业。这个我觉得老毕解释一下，他对云计算应该是有非常深刻的理解。  

毕巍：你们在这个材料当中可以看到，我们现在落地，比如说你们等会儿有机会到门口看的话，8K转播车，它其实就是一种5G加边缘计算很好的整合。我们给它定制了高可靠性、极高数据流量的的车载数据中心，叫做前端计算，它在今年完成了两次重要的转播事件，第一次全球世界男篮锦标赛。第二个是国庆大典，这两次都是世界上首例的8K转播车就是在现场转播，就是5G场景。当场做完以后，通过传输到后端再做整个转播的处理。  

除此以外，其实我们在城市里面，像智慧路灯，又是一个新兴领域的5G边缘计算的落地场景。加上老童在上午谈到的上海电力。国家电网这两年的重点是发展物联网，我们在上海电力这边也算是第一批的试点。把这些边缘计算，人工智能，真正在无人值守的变电站里面，去帮他打造一套自动化运维的平台，综合了多种技术，这些都是我们这些技术在一年里面落地的。基本上刚才讲的三件事都是今年落地的，最新出炉的，大概补充目前这几点。

童夫尧：所以你们看到我们今天早上通篇没有谈硬件，全部都是基于场景，联想如何通过自己对于行业的理解来帮助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  

媒体：5G在国内已经正式商用，基于5G技术特性可能更多是面向于行业的应用。也有一种声音认为，目前5G的应用场景还是太少，或者杀手级的应用场景没有出现。从联想的角度，联想怎样推动5G的应用尽快落地？  

童夫尧：我觉得任何新技术的一个发展到落地，它一定是有一个相当的过程。而且你看一下3G跟4G，大家肯定感觉，当4G来临之前，很多对于场景的描述，当4G发生之后，可能90%都不存在了。所以的话，我相信5G同样的问题。但是对我们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我认为现在如何抓住这个机会，不是在实验室里面想象，更多的是跟客户很好的谈业务。我们的研究报告，我们的理论其实到最后落地当中一定会有很多的修改，它是螺旋式的上升，互相补充，互相完善。你会发现，当初做边缘计算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火，当时可能就是根本没有5G这样一个概念，所以边缘计算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可能你当时是有边缘计算的模型，你没有办法落地，即使现在也没有办法很好的落地。一旦5G推广之后，你现在对于边缘计算的一个认识，只是一个简单的数据中心吗？可能未必，今后它可能会延伸出很多智能化的应用。这里面肯定会带出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进场景的边缘计算，我如果保证客户的信息量安全，这个可能讨论的不多，一旦大量客户的数据往上跑的时候会出来。我觉得它一定是相互补充的过程。而且的话，这个场景给人的想象空间可能比3G，4G更加大。  

李国庆：我跟毕巍最近讨论，特别5G+8K的高清传播。发现4K也能够用这个场景，所以在新的技术性里面创造新的机会，我们发觉现有的技术可以应用新的场景往前推动。因为我们了解用户，通过这一块我们就要创造一些新的场景，不一定追踪的方案落地就是最终的技术。但是这个新的场景帮助用户在工作上更好的效率。  

童夫尧：我补充一句，如果8K，8K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我们项目也有。但是咱们会马上碰到另外一个问题，即使是5G，即使是8K，但是它依然会造成非常大的存储需求。因此，它可能是以前用一分钟多少个T，现在可能是几十个T，甚至上PB。这样的话，马上带出一个问题，我以前想象是很好的边缘计算，但是发现我本地的不行。马上想我5G可以上，它马上获得更加好的效率。可能不久的将来，三个月，半年之后，从存储的介质，马上获得新的存储之后，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反而8K这个层次普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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